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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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南航基地，打电话给战友问了下具体位置，找到乘务队，文荣面无表情的下车进去了。走到化妆间门口，扫了一圈房间里的MM些“谁是许静？”

许静正在抹口红，回头，看着他，不认识。
文荣盯了她两眼“你是许静吧？出来”
许静放下东西，蹬蹬蹬走到门外“你谁啊？。。。”
文荣根本就不看她，回头就走，边走边说“找你有点事情，跟我到楼下去”

“你。。。 你是谁啊？”许静犹犹豫豫地跟上去“哎，你到底是谁啊？找我干嘛？”按许美女平时的脾气，碰到这种情况根本理都不会理这种莫名其妙的男人，空姐周围一般随时都有苍蝇儿在乱飞。但是今天不一样，她一看就知道文荣可不是那些苍蝇儿。文荣三十来岁，留着平头，夹个手包，穿件普通的黑格子短袖体恤，手上没任何戒指手链一类的东西，说话中气十足，走路时上身根本不晃荡。这可不是苍蝇儿，这是实力银物。

走到楼下院子里，许静一直在渣渣哇哇“你到底干嘛的？莫名其妙。。。哎我跟你说话呢？你聋啦？。。。”文荣打开车门，面无表情地说“到车上谈！”许静走到车前才发现文荣腿上穿的是军裤，再看看雅阁的车牌，白底的“戌A蛋蛋蛋XX”，XX小于20。她也是开车的人，知道这个车牌意味着什么，马上不说话了，乖乖上了副驾。

文荣上车后，把窗户全部关死，然后点烟。许静忍不住用手蒙住鼻子，眉头皱起。文荣抽了两口，冷冷地问“沈亮的手机号码是多少？”许静犹豫了一下“我又不认识你。。。”文荣转过头来看着她“多少？！”许静有点怕，但是脑壳还是转了一哈“谁是沈亮啊？我不认识”文荣笑笑“我既然来找你了，你觉得玩这些小孩子把戏有用吗？”许静没办法，只好说了老沈的号码。

文荣拿出手机，拨过去，笑着问“啊哈哈，是沈老板吗？”老沈在那头刚说“嗯，你是。。。”文荣马上就把电话闸了，然后关了机，“咚”的一声扔到了仪表台上。接着把笑容收了，一字一句地对许静说“我说两点。第一，你以后不准再去找云峰；第二，不准对别人说我来见过你”。许静有点莫名其妙“你到底是谁啊？。。。我找不找李云峰关你什么事。。。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怎么给人说你来见过我啊？。。。”

文荣没理许静，挥挥手，让她下车。

回了城后，把老沈的号码告诉了市公+安局的一个战友。那娃记下号码后，就开始给老沈打电话“沈老板吗？呵呵，我是市局X处的，嗯。。。晚上咱们吃个饭怎么样？”

晚上在天河一个酒楼包间里，文荣和战友坐在桌子一边，另一边坐着老沈和几个手下。文荣只在刚开始的时候问了一句“你是沈亮？”得到肯定答复后，就哑起不说话了，一直是战友在说“老沈啊，这次的事情可不小，据我知道他们都可以算是重伤，如果人家报案了，那就是故意伤害啊。。。你掂量掂量吧。最好呢，还是私了算了。你看着给点钱，反正你钱多啊！”最后一句纯粹是处老沈的。

老沈没说话，他盯着文荣和战友看了半天，搞不清楚他们的来头。后来想了想，给旁边一个小弟耳语了几句，那娃就跑出去开始打电话。

过了半个小时，来了两个人，都是XX分局的。一来就坐在老沈他们这边，有个娃认识文荣的战友，有点尴尬地互相打了个招呼。战友接着又开始和稀泥，但是这盘老沈就开始发杂了，很不吊的样子，他娃觉得有人了，所以根本就稳起。

文荣给战友使个眼色，然后起身，一言不发地出去了。到了外面给魏科中电话“小科，在天河的XXX酒楼，尽快过来”

等文荣打完电话回去，战友就把那两个XX分局的娃叫到外面“走了吧，我们别在这儿呆了，免得尴尬”两个娃没有反应过来“怎么？”文荣战友小声说了文叔叔的名字“以前军区的XXX。。。”两个娃立即就转进包间，拿了包出来就和文荣战友一起走了。

老沈这盘也是活该倒霉，失算失算再失算。文荣先找公+安的朋友来处理，还是没乱来，说白了就是先给地方上一个面子。但是你娃自己要昆起，挺起，那就“后果很严重”了。他妈你自己也不想一下，就算文荣只是个小渣渣，人家既然能找到市局的朋友来帮忙，怎么可能善罢甘休？更何况这次完全就是你理亏，不止理亏，你还是犯法！两个人都是重伤，一个还昏迷不醒，法院正规判的话至少都要判个4、5年，这不是小事情。再牛X的社团老大碰上这种事，都绝对不可能一分钱不出的就摆平。公+安那里要打滑，第一个条件就是要把受害人的嘴堵住，不出血是根本不可能的。

老沈栽就栽在“大晒”，随时都以为老子天下第一。6年前就已经吃过一回亏了，6年后还仍然如此，妈的脑袋里有屎！年轻时在越秀分局锻炼，染上赌瘾，那时候的心态就已经是赌徒心态了。后来89时又耍小聪明， 实际上也是这种心理，老想着钻空子，一步上位，他妈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便宜事？年轻时形成的心态会伴你一生，性格决定命运，没得法了。

包间里面5、6个人都没说话。文荣这边一个人，其余的都是老沈的人。老沈抽烟，很嚣张地给一个小MM打电话，调情，极肉麻；手下的小弟些也都坐着，有人看着文荣，有人在夹菜吃，有人在玩手机。文荣根本就不理他们，他把电视打开，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翡翠台。

几十分钟后，门外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接着门打开，进来3、4个人。领头的魏科看了看老沈，问文荣“就是他？”文荣把电视关了，站起来收拾手机香烟“全带走！”

老沈愣了一下，但是马上就稳住了，冲魏科他们喊“你们哪个分局的？” 魏科笑笑“我们不是分局的。。。”老沈“市局的又怎么样？省厅的老子都不怕！”转头吩咐一个小弟“给XX打电话！”

那娃刚要伸手去拿手机，太阳穴就被顶住了。老沈想要起身，自己脑袋上也被顶住了。

文荣看都没看老沈，转身走了。魏科继续对老沈笑“走吧哥们儿！”老沈斜眼看看顶在自己小弟脑袋上的那把枪，五四可不是公+安用的。他愣了好一下，问魏科“去哪？”魏科“黄X！”。老沈晓得遭了，我日这盘走眼了。。。改放军叔叔可不是那么好惹的，X海船队的改放军叔叔更不好玩。

有个小弟还想翻窗户跳下楼，刚往窗外探了个身子就缩回来了。酒楼下的院子里停了4、5挂越野车，一群剃平头的小伙子在院子里站着。


魏科可不是像文荣那种军区机关里坐办公室的“素质人士”，他娃完全是野路子，是属于部队里的“老超哥”。把老沈一伙人拖到自己那里去后，把人一关，吩咐手下“不要弄出人命”，然后就点根烟走球了。

第二天下午，文荣换了身西装，没开车，打了个车，阴秋秋的去了老张的房地产公司。见了面，先拨手机，通了后，递给老张，老张接过来，听了几分钟。

挂了电话后，文荣把手机拿过来揣好，然后问老张“怎么样？你答应不？”老张考虑了半分钟“我没问题，你们把人放了吧”又想了想“是不是就了断了？”文荣点头“嗯！”

老张其实也阴到笑，他和老沈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就是一个商场上的伙伴而已。文荣逼老沈把房地产公司的所有股份都退了出来，老张只花了比当初出让时多一点点的钱来收回。这部分钱老张直接交给了文荣，文荣扣下他认为“合理”的对云峰的补偿，剩下的才给了老沈。

老沈第二天晚上回到广州城里，腿上打了夹板。几天以后就把房子车子全低价卖了，揣了两张银行卡，带着个小MM远走高飞了。他在广州已经没活路了，只能走。

最早老沈在魏科那边，还提劲的很“朗朗乾坤，老子不信你们敢把我杀了！”他妈的朗朗乾坤，你砍小唐的时候难道就不是青天白日？杀你到不至于，但你砍了小唐的手，现在打断你一条腿，还算公平吧？老沈后来又提虚劲要去上告改放军乱来。魏科毛球了“告？你有种就告到湛江去，他妈你去了湛江还能竖着回来算你运气好！”在广州还有点顾忌，毕竟军区在这边，要是真去了湛江，文荣他们就可以完全“话事”了，在那里是孙姐“家族”的地盘。白衣服的系统比较特殊，广州这边军区根本就不怎么管的了那边，这也是文荣让魏科来当“打手”的原因。

老沈如果真要告的话，可能只有告到北京五X松去才能有结果了。不过谅他娃也没那个胆子，因为他自己屁股上有屎：这事情要是真追查下来，他至少都要被判个10年8年。当头的罪名绝对是“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再加上故意伤害，够你娃受的。另外还别忘了你娃踩的不是天河路上一个渣渣电脑公司，那是一个国营大公司的正规办事处。西安那边要是用北京总公司的名义给广州公+安 正式发函，给你扣个什么“严重破坏国有资产”一类的帽子，更他妈麻烦。

所以说最后的这个结果，文荣其实都算是放了老沈一马的。任何时候都不要把人完全逼到绝路。看文章的小P孩可以学习一下，自己体会。


云峰慢慢好转，恢复的还不错，毕竟身体底子在那里摆起的。孙姐给单位请了假，一直在医院呆着照顾他。小唐也每天脖子上吊着绷带来医院看云峰。处了这么几天， 孙姐其实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人老实，很秀气，不乱说话不渣渣哇哇，虽然长的很普通，但是很面善不招人嫌。半个月后云峰出院，孙姐阴秋秋的给文荣嘀咕“小唐和云峰啥关系？”（办公室大姐咋都有这爱好？）文荣白她一眼“你管人家啥关系。。。他们年青人的事，你少掺合！”

文荣再大男人，他也是个结婚多年的中年人了，对这些事情不可能完全看不懂。上次对许静说不准再来找云峰，一半是防止事情还没有解决好的时候多牵扯一个人进来就多一分麻烦，另一半根本就是气话了。他当然看得出来许静其实是很喜欢云峰的。空姐虽然随时四处乱飞，但是工作环境实际上很封闭，所以乘务队里其实没几个女孩子真正见过什么大世面。说老实话文荣那天早上的那个样子，开个小号的军牌官车横冲直撞杀进来，人家都竖起停车，他娃懒得倒车直接来个横甩，一伙就霸三个位置，走路也是盛气凌人，说话全是不容商量的命令口气。要是换了其他那些初进乘务队的小MM，答话能不犯结巴都8错了，哪还敢像许静那样顶起“我找不找李云峰关你什么事？”文荣又不是傻的，许静心里想什么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开玩笑，你以为改放军叔叔都是大老粗？

小唐虽然天天到医院来看云峰，但是文荣发现她并没有太过分的亲密动作，和他们两口子说话的时候称呼云峰也是一口一个“老板”，偶尔称呼“李大哥”，声调也不怎么变。文荣知道她和云峰之间应该没有什么牵扯，真正有牵扯的应该是许静。当然他也不好点明，一下子说白了那就没意思了。不过把老婆吼住那是一定要的，不然听任这些“办公室大姐”乱整些关系出来凭空搭桥飞过海，最后爆线了就惹人笑哈。

许静这半个月连续飞，中途只回广州呆了一天，几乎累的半死，她根本就没工夫注意到云峰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文荣那天找了她后，她开始也奇怪。晚上在上海过夜，睡在床上给云峰打电话。孙姐接了，当时警惕性肯定高，开口就问“你系边度？”许静瓜球了，我系边度？我还想问你系边个呢！她顿了下，只好很不情愿的说自己是云峰的朋友，能不能让他听下电话？孙姐不放心，柳到一直问，和查良民证的差球不多。 许MM啥时候受过这种气？直接就把电话闸了。

闸了电话后越想越奇怪，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知道云峰在广州是一个人，根本就没有本地的亲戚。 现在手机怎么会在一个说广东话的女人手里？再想想早上来找她的文荣。。。她不知道这些人和云峰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听他们叫“云峰”，那貌似也不是什么仇家，仇家不会这样叫。但点解他们说话全是像我欠了他们钱一样？那傻仔点解也不主动给我打电话？点解？点解？。。。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过了几天，在合肥的时候，小南给她打电话乱片。许静想了想，干脆就让表妹第二天去打听下到底咋回事。

小南第二天要上班，估计5点过下了班再跑到天河那边去的话，“李老板”多半已经走人了，于是就让自己在华师大上学的男朋友就近去瞅瞅。小南的男朋友叫杨涛，是她高中同学，也是个毛头小子，没考上大学，老汉儿花钱送进华师大切学啥子“表演艺术”。一天到晚穿一身“和尚衣服”，T恤拖到膝盖， 裤子拖在波鞋后面到处扫，脑袋上一个黄鸟窝，巴儿德拉玛那一伙的。这种小P孩一跑进天龙的物业管理处，人家还以为是来买盗版碟的，他和几个兄弟伙打听了半天人家理都不理他们。后来没办法，几个娃只好又跑到云峰办事处的那层楼，看办事处门锁的死死的，就跑进旁边一家切问。结果这家的一个小弟正一个人在房间里无聊，见来了一伙小P孩，于是就烟散起，沙发坐起，开始大吹特吹，一伙人都听他娃一个人讲评书。

许静晚上就收到了小南的电话“李老板系黑+社会！杨涛下午去打听出来了！” 许静当时正在喝水，澎的一声吐成喷雾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笑完了说“他是做生意的，什么黑+社会？他那傻仔样子都是黑+社会那你男朋友更是黑+社会。。。”

办事处隔壁的那娃，描述的是“砍刀横飞，杀声震天，110来开了几十枪才镇住！丢！”他娃百分之一万的肯定隔壁的办事处其实是“财务公司”，放水的。。。


云峰都还没有完全恢复好，之所以慌着出院，是因为范哥突然给他打电话“送了点样品进来，来看看吧？”云峰心头猛的一跳，立即就决定出院。

下午回到天龙，打开办事处，里面仍然很乱，给物业打了个电话叫保洁上来，然后他就一个人站在窗户边，看着远处的中信广场，默默的抽着烟。

这是一个坎啊！要是老子迈过去了，就不是普通人了，就是真正在做大生意，真正的“李老板了”！他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绝对不能出错！绝对要成功！”大家可能都有点忘了魏科的那个兄弟，罗洛，XX站的负责人。他是负责在广州给湛江那边采办某些“耗材”的。之所以要使用这样的说法，相信大家也清楚，写到这个地步，我们不能太露骨了。

这些耗材都是船上用的玩意儿，也确实算的上是“耗材”，因为每次进港保养和维修，都要耗费这些东西。一直以来都是用国产的，但是中国还没有掌握到这些东西的“精良”制作技术，生产出来的只能算是“能用”。我们打个比方，有点像是打印机墨盒---资格的耗材，国内的小渣渣厂都能生产，也确实能用，但是真正做的好的原装墨盒，比如HP的，制造技术都是掌握在老外手里的（虽然大量在中国OEM）。在电子消费品领域这种例子很多，比如笔记本电池，高端液晶显示器，等等。至于其他工业领域的就更多了。

白衣服需要的这些耗材，因为国外的技术精良，而且达到了高批量生产所需要的低成本标准，所以其实比国产的要便宜很多，而且质量还更好。那中国为啥不买？你以为不想买？关键是根本买不到。这些东西又不是普通消费品，要想通过蒙混成民用的办法弄进来简直太难了。这边阵营里面中国就是老大，你都生产不出来其他那些巴叉斯坦的小兄弟就更别指望了；那边阵营，大点的国家防你都还来不及，还卖给你？最多只能是打打以叉列、瑞叉这些善于两头吃的老几的主意。白衣服三个船队，其实都有从这两个国家那里搞来的耗材。当然来路不明，而且数量很少，不敢敞开用（一般都是大修的时候才偶尔用一下），货源也是时断时续，运气好才用的上。同时手续也是一个大问题，这些东西都是船队自己搞的，几乎就没有什么能见人的手续。虽然是船上用的“耗材”，并非作战物资，“无伤大雅”，话虽然这样说，但毕竟不是北京五X松给你的，真要斗硬还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可能很多人会问，既然仅仅只是船本身用的，那为啥不去搜刮民用船的？。。。要是能通用的话还用这么麻烦？而且就算是勉强能通用，民船和白衣服的船能比吗？民船才多少钱一条？黄衣服白衣服蓝衣服，三伙人手里面的家伙，科技含量最高的就是白衣服的船尤其是一些新研制的，那他妈都是宝贝！

云峰给罗洛打了个电话“洛哥，样品来了，啥时候给你送去？”罗洛想了想“后天，我派人来拿，地方在哪里？”“我后天再告诉你”“嗯!”


云峰晚上去了小唐哪里，进屋就开始收拾东西做饭。小唐吊着绷带，也帮不上忙，刚想进厨房看看，云峰就把她推出去了“你别来瞎掺合，当心你的手！”

吃了晚饭后，云峰洗澡，洗完就朝卧室里走“下午一直在办事处忙，累坏了，我先睡了”
小唐脸红，在背后结结巴巴的说“你。。。你睡里面啊？”
云峰头都不回“不然睡哪里？”

到了10点过，云峰躺在卧室床上一直看着天花板发呆。小唐一直没进来，在客厅看电视。

11点，云峰终于忍不住，翻身下床，走出去“你不睡啊？”
小唐低下头，不说话。

冷场了一会儿，云峰慢慢说“我说了我要娶你的”
小唐沉默了很久，最后终于说“李大哥，我们。。。我们不合适的，其实那个许姐。。。”
云峰马上打断她“你乱想什么呢？我和她没关系，她只是我朋友！。。。进来睡！”
小唐脸红的像个苹果“那，那你睡外面沙发，我睡里面。。。”

我们这一代人，普遍都有英雄情结，男孩子想当英雄，女孩子崇拜英雄。张海迪、张华、赖宁这些儿时偶像教会了我们牺牲、崇高、奋不顾身、英勇就义这些名词的伟大。中学或小学高年级时又目睹8-9，看到最开始《参考稍息》、洗洗体味上的“大哥哥大姐姐英勇向前冲”，到了赵同志瞬间被丢翻后大哥哥大姐姐又变成“民族罪人”，一年后听到他们很多被分配到鸟不拉屎的地方，大学也要开始军训了，短短几个月这种强烈的前后反差对我们的“幼小心灵”造成了完全无所适从的冲击，他妈到底谁对谁错？当然朝廷也8傻，知道把子民的注意力转移到致富上才是明路，于是92年邓爷爷南边转一圈，就开始轰轰烈烈的“经济大发展”了。读书是无用的，赚钱是紧要的，先进是傻逼的，当大款日美女才是最最爽感的。我们这代人又瓜了，这怎么和当少年先锋队时受的教育完全不一样？到底听谁的？这个时候香港录像适时的来了，于是我们决定：听周润华漏得发的！《英雄本色》《雷洛传》《大哥大》。。。里面的主人公就是我们的偶像，涉黑背景、义薄云天、挨刀当瘙痒、铁汉柔情美人归，不走寻常路！

我们70s童年到少年的人格养成阶段，就他妈是这样过来的。80s骂我们是傻逼，所以看这篇文章的小P孩根本无法理解云峰是怎么想的。

他怎么想？他还能怎么想？只要你是70s男人，你都会那么想！不要笑我们傻，不要笑我们脑袋里有屎，也不要笑我们被社X主义毒害，他妈老子们至少见过“大哥哥大姐姐英勇向前冲”。被毒害的反而是你们，你们只见过张靓颖！


两天后，罗洛从云峰那里拿到了东西，第二天回话“没问题，就是这种，有多少我们要多少！”云峰挂了电话后，想了很久，又给罗洛打了回去“晚上吃饭”

饭桌上云峰直说“洛哥，大家一起混，我也给你说老实话。。。我这边是没有任何背景的，如果光靠我，那。。。那我的风险实在有点大，我想你那边能不能也帮助一下？”
罗洛有点奇怪“这他妈要啥背景？名正言顺的东西。。。”笑了笑“呵呵，云峰，你是在‘为国防事业做贡献'，你担心个屁啊！”
云峰也笑“你误会了，我是说。。。我那边的伙伴都是社团人士，真正在海上出了什么事，还不是只有发傻的份”

罗洛明白了，沉呤一下“你的这个意思荣哥知道不？”
云峰顿了顿“我。。。我不想他牵扯太多，他从来没有参与过这些事的”
罗洛哈哈笑“谁直接参与了？没谁参与！呵呵。。。我知道你是担心文荣，放心吧，荣哥是啥人？他虽然从来不收我们的钱，但我们这帮子兄弟都是他罩的。。。简直和他老子一模一样！现在黄衣服那边，很多人都还欠着文XX长（文叔叔）的情，他们都知道该怎么做。。。你不用太担心，这些细节问题只是小事。只要你能搞定货源那边和手续问题，其他东西我们都可以给你保证，绝对不会让你难做！”

后来两个人喝的半醉，罗洛还拍着云峰肩膀半开玩笑的说“云峰，我代表船队感谢你！你在为国家做贡献！哈哈”

大家看到这里是不是有点《Lord of War》的感觉了？呵呵，Cage抄着两小时前才学会的汉语说“我---喜欢---打枪！”^_^。。。

这个社会里比云峰黑心的商人可以说是成千上万，更应该没好报的是他们，而不是我们的主角云峰。他没害过人，没吃过黑心钱，更没做过巧取豪夺甚至是丧尽天良的亏心事。他仅仅只是一个被生活，被社会大环境逼到无路可退的普通人，我们不能再要求更多了！他至少比很多每天在媒体上出现的“社会精英”“青年楷模”更值得我们钦佩。那些人，你知道他们天天晚上日的是不是别人的老婆？云峰至少还是在“为国家做贡献”，虽然这是灰色的。但这种事情总要有人来做，你敢说XX这些大公司没做这种事情？你以为我们的祖国真的大晒到啥东西都能造？。。。说的大套点，这关乎国家民族，不关乎道德。


许静连轴转了大半个月，几乎累散架。她现在这个组里面除了乘务长就数她年龄最大，本来就已经有两个刚转正的小MM了，又一伙塞了个实习的来。乘务长让她多担待点，她也不好说什么，碰上这种疯狂连续飞的时候连牢骚都不好发，只能哑起了。许MM在乘务队虽然随时一副“看不惯就别看”的吊样，但是工作上还是没话说的，不然老大早他妈把她娃扫地出门了。这种“人才”谁碰上都头疼：你说她吧，她不甩你；想弄她娃呢，她工作上貌似又确实刚的起。。。老大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了。

回到广州，许静先大睡了一天，恢复了后，给云峰打电话“晚上过来吃饭？我有些话想问你”云峰犹豫了很久“还是在外面吃吧。。。我请你！”

晚上在江边一家馆子里，云峰刚坐下许静就开始发炮“这段时间你干嘛了？你手机怎么会在别人手里？有个当兵的来找过我，这人谁啊？发生什么事了？上次那帮烂仔又去你办事处闹了？。。。”

云峰一直低着头，抽烟。

上好菜后，云峰终于开口说了句“我以后工作会很忙。。。可能没空去你那里了”
许静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云峰没说话。

过了会儿，许静假笑一下“李老板，腻了？”
云峰夹菜吃“什么腻了？。。。朋友永远都不会腻！”
“我们好像不止朋友吧？”
“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我碰都没碰过你”云峰装懑，自顾自的大吃。

许静嘴唇咬住，低下头想了想，抬头“她漂亮不？”
云峰停了筷子，有点茫然“谁？”
“你新看上的啊”
“我看上谁了？。。。能有人看上我都不错了！”
许静终于忍不住，抬手就是一杯可乐泼了过去“李云峰！你还是个男人吗？敢做就不敢认啊？”

云峰僵坐在那里，脸上的可乐一滴滴的顺着脖子流。过了很久，鼓起最大的勇气，一股脑全吐了出来：“不错！当初我是喜欢过你，还挖空心思找各种借口跑到你那里去，但是我知道。。。你条件比我好的多，天上地下的差别，我根本配不上你！我喜欢你，但我不敢说出来。。。我从来都没谈过朋友，从上大学开始追女孩从来都没成功过。我们刚认识时，你在西安我单位里看到的那个女孩子，我暗恋了她半年才知道她原来有男朋友。。。我承认我很自卑，这方面我确实不行！我。。。我还是不后悔认识你，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开心，我从来没有在漂亮女孩子面前感觉这么开心过。。。”

许静直直的看着他“那现在呢？”

云峰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我准备和小唐结婚了”
许静愣了半天“你的那个小会计？”
“嗯！”

许静是眼睛里一直包着东西回家的。在云峰面前她没有表现出来。两个人告别的时候，云峰说“以后常联系。。。”她没有回答，默默转身走了。

慢慢的开着车，马路两边灯火阑珊，脑袋里一幕幕不断涌出来：两年前在飞机上，云峰一脸严肃的说“引擎运转正常，没问题！”；天寒地冻的华清池，云峰哈哈笑 “破坏景观罚款200！”；站在深夜的中山路上，云峰说要买4个圈的，还要插队送她一套房子；她对云峰说她要“结婚”了，云峰赌气往门外冲，像个小孩子。。。

南国之都，美丽羊城，承载了多少年轻的泪水。。。许静这是第N次失恋了，如果这次也确实算“失恋”的话。以往她的感觉都是解脱， 彻底解脱，又可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但是这次心里面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那种痛，好像内心深处那块最柔软的东西被人挖走了一样。。。这个其貌不扬，个子只比她高一点点，年龄比她还小一岁的北方男孩子，在她心里已经深深扎下了根。在她快27年的年轻生命中，除了已经去世的老爸，还没有哪个男人能让她如此失落。。。


过了几天，云峰去见了范哥，扯了点东西的事情，细节问题一一商量好。到了最后，云峰本来都起身准备走了，突然想起件事，又返身坐下来。但是坐下来又不说话，只默默抽烟。范哥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想了想问“是不是有什么不放心的事？。。。难道还信不过我下面人的办事能力？”

云峰抬头，笑笑“不是。你这边我从来都信的过！我是想。。。是想。。。”
范哥更奇怪，他从来没见过云峰这样子。
云峰狠了下心“老范，你出来混也至少有10来年了吧？你难道没考虑过自己一个人玩？”
范哥狠吃了一惊！静静的看着他。

这个问题他怎么会没想过？任何出来吃血饭的人，终极梦想都是有一天能“完全话事”。但是这种心思，如果你还没有足够的实力，稍稍透露一点出来都会招致杀身之祸。范哥在这边倒是可以完全话事，但是香港那边他只能靠X总。不要以为X总真的就仅仅是个“总”，他可不是普通生意人，他是香港那边扛字头的。范哥当然知道自己的这个business，中间环节多一道自己就要吃的少一口。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在香港找其他agent，甚至派手下人直接去玩，但是目前他还没有能力完全摆脱X总。码头在人家手里，有什么办法？

云峰其实并不反感X总，他只是担心X总的身份：香港人。这些事情，最好还是“自己人”来操作比较好。夹了个香港人在里面，如果在香港那边出了什么事，那就是完全没法控制的。X总又不是傻的，时间一久他很可能就会猜出来“货物”的需求方到底是这边的谁。他毕竟是一个香港人，和我们大陆人不同，你很难知道他明白了是在帮谁买东西后会有什么反应。云峰担心的就是点。

范哥抽了支烟，在窗户边静静的考虑了半个小时，转头说“峰仔，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现在我还没有那个能力。。。我只能尽我最大努力，在香港那边多留心，多担待。总之你放心，就算有任何问题，我都会把麻烦控制在香港，绝对不会蔓延过来！”

第二天，云峰又到范哥那里去，给了他80万“我目前只拿的出这么多，剩下的要靠你想办法”。范哥微一沉吟“没问题，钱上好说！”

这是第一批“耗材”的货款。从事过进出口的朋友都知道，这种海外贸易，一般都是先付定金，然后货到再结款。但是云峰他们的这个事情却没法这样操作：东西从一个“遥远的地方”运过来，在香港上岸，正儿八经的报关，“遥远的地方”只知道是香港的某家贸易公司买的。然后东西又下水，不过这次是社团的兄弟在操作了， 往北运，在海上或者是某生僻岸边和这边的人交接。然后再上大陆岸，直接交给白衣服。再然后，云峰再把“自己做的”盖满红巴巴的一系列手续交给罗洛，这批东西就变成了船队从“有进口权的中央直属大型物资公司”买来的了。来路名正言顺，谁也不敢发杂音。但是这个过程中交接太多，根本没法按照传统进出口生意的惯例一样分阶段付款，所以只能是每次都先全额付货款到香港去了。

云峰本来就没有太多钱，属于自己的其实只有不到20万，剩下的都是王越灵上次给他“入股”后还剩的一点。另外文荣扣了老沈的100万给他，但是这部分钱他却不敢完全动用，这是自己和小唐用命换来的啊！小唐还没有完全康复，万一留下了后遗症，真残废了，没钱怎么行？丧失了劳动能力，那是要靠这钱过一辈子的。。。说老实话，在广东，很多小白领15年就足够挣到这么多，100万他妈算个屁！文荣毕竟是改放军叔叔，心还是不黑。要换成范哥那种社团人士，至少都要把老沈的大半身家扣下来，而且都还不一定算完！

云峰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捉襟见肘。他也横了，没有办法，还能怎么样？现在已经不光是自己的问题，还要考虑到小唐。他已经在心里面把小唐当成自己的“老婆”了。。。